台东夜市商贩的冬天：人气挺足但挣不着钱
要是问在冬天的晚上，青岛室外还能吸引众多人气的地方，那当然非台东夜市莫属 。台东夜市是在寒冷的冬夜里，青岛少有最热闹的室外场所之一。夜市里面集中着本地人、外地人，本地人来这里寻开心，外地人来这里长见识 。虽然冬天的夜市比不上夏天的热闹 ，但是，喜欢逛夜市的人们依然执着这种乐趣。
“我是对台东夜市有了感情，不愿转行不干了。现在不少和我一起摆摊的都不干了。我现在就是不愿放弃这些年结交的不少老主顾 。”
“露出手指还是方便点，就是有点冻手，有些年份冬天冷了，就会把手和脸都冻出冻疮。冻疮年年冬天都会长，所以也是最害怕的。现在不忙的时候我就会从家里带着一个电暖宝宝，没生意时就会把手插到暖手宝里。”
“夏天的时候很好卖，来逛街的学生买得挺多的。平均价格10元一个小盆栽，一个能挣上四五块钱。”
进入冬季，夜市的摊主们仍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经营着自己的夜市小摊。台东夜市依然还是周而复始地重复着每天7小时的繁华 。
由于近日冷空气南下，气温也下降了不少。在室外不一会就可以感觉到冬日的寒冷 。记者为了应对寒冷的冬夜，特意多加了一件毛衣，外面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但是在室外不到半个小时 ，露在外面的双手就已经冻僵了。阴冷的空气透过衣服的空隙钻了进来，顿时让暖和的身体再次感到了阵阵寒意。
走在台东夜市中，能够正常的看到数不清的小商小贩，在台东几条路上，一字摆开的摊位中，衣服、饰品、食物纷纷映入眼帘。不像夏季时 ，行走在狭窄的摊位中间，人们摩肩接踵，冬季逛夜市的市民少了许多。行人们走走停停，不时拿起手边心仪的物品，端详、试戴。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台东上演。有些喧嚣的台东，行人总是沉浸在吆喝、招呼、不同主题的对话中，被食物的香气、新服装散发的气味包裹着。
沿着路边摆摊的夜市摊主，每个人也在寒冬里全副武装，一个个包裹得严严实实。半截手套、羽绒服、毛裤一样不能少，可是由于需要做生意，露在外面的脸还是让寒冷刷成了红色。清闲的摊位上的摊主，蜷缩着身体，站在帐篷里，来回地跺脚，嘴中呼出的阵阵白气试图增加着在外的手指的温度。
台东夜市作为一个闻名全国的“练摊市场”，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小贩在此搭摊经营。下午5点，摊主们总会准时出摊;6点以后迎来人流高峰;夜里10点，逛街的人渐渐变少;深夜11点摊主们开始收摊;次日凌晨0点，步行街回归安静，垃圾遍地。
台东夜市犹如一个大的露天淘宝市场，只有想不到没有找不到 ，日用品更是应有尽有，价格实惠受到了淘宝族的青睐。但是，随着冬季的到来，游客与本地逛夜市的人也减少大半。在菜市二路卖瓷器的摊主王先生和记者说：“每年的冬季逛夜市的人就少了大半。在夏季时 ，游客和市民逛夜市的也多，好的摊位一晚上就能收入上万元。现在属于淡季，收入下降了不少，总体来说，下降了一大半。有时天气严寒不少摊位还会出现赔本的情况。”
“夏天时 ，游客也多，现在购买服装的多是学生和外地来青打工的，等到寒假或是年假时，买卖就更难做了，每天能够保本就不错了。”在台东三路摆服装夜市的刘女士表示。
记者也打听了夜市摊位的租金，每个摊位每月要交1500元到3000元不等的租金，相比租赁门面房，这要便宜许多。夏季由于客流巨大，大部分摊主收入可观，但是，到了冬季出售的收益下降，不少摊主也只是勉强经营 。记者也看到不少摊位索性直接暂时歇业。
台东商圈可以算得上是青岛夜间营业时间最长的地方。为迎合市民对于夜消费发展的潮流，周边的主要商超也延长营业时间，在每年的店庆期间更是延长至凌晨一点半。台东周边的多条沿街店铺的营业时间基本都到九点半之后，加上营业到十一点钟的夜市，整个台东商圈比起其他商圈，夜间的经营时间要长了一些。这使得台东成为了不少“夜猫子们”的最爱。在台东夜市不仅各色商品琳琅满目，各色小吃也是别具风味。这也成为了晚上逛街的市民觅食的去处。
相对逛得多卖得少的夜市摊位，而围绕在夜市摊位周围的夜市小吃就显得好卖多了。“你别看夜市上人这么多，真正买东西的没多少，大部分人都是晚上出来闲逛觅食的。”经营各种饰品的李先生和记者说。夜市的过道可以有时空荡着，但是，夜市小吃摊前确是不少顾客围着。
在台东三路上煮玉米的刘女士表示：“我们家的煮玉米不分淡旺季，每个2.5元，有东北的粘玉米和黄玉米之分，价格也不贵。那些逛街饿了的行人，也能够买上一个充饥一下。别看我这手推车上满满的一锅煮玉米，但是，无论夏天还是冬季都能卖完，有时在夏季还要再续上一锅。”
不少夜市周边的小吃店铺也会聚集不少排队的市民。像一些夏季做冷饮，冬季卖热饮的饮品店，一直都会排上很长的队伍。像是炸鸡排或是涮涮锅之类的，不受季节影响，有时会出现冬季比夏季还招人的情况。
对于夜市的摊主们来说，冬季无疑非常难熬。冬季摆摊的摊主每个人都提前做好了防冻准备并且多年还积累经验。
在夜市的摊位前，记者看到摊主裹着厚厚的棉服招呼着客人。摊主葛先生和记者说，“别看我们穿得那么厚，要是没有受过冻，像我这么穿也坚持不了一晚上。”葛先生给记者看了他穿的抗寒装备，保暖内衣外面穿了两个毛衣，然后又加了一个羽绒马甲，外面穿了一个薄的羽绒服，最外面又披上了一件大衣。下身最里面穿了一件保暖裤，外面又套了一个毛裤，最外面又套上了一层防风的裤子。
“你看我穿得多厚，外面一层厚棉裤，里面还有两层。”正在卖货的黄先生和记者说，黄先生是以摆夜市为生的，虽然每到冬季都很难熬，但是不出摊的话就没收入。“之前开过一个小店，但是生意不好，成本还高，就关门了。”黄先生说。“别人都觉得摆摊容易，但是背后的辛酸却没人知道。”黄先生说。记者看到 ，黄先生不但穿的棉裤厚，还穿着厚厚的雪地靴，虽然当晚不是特别冷 ，但还是被冻得直哆嗦。
许多摊主还要戴上露指头手套。“露出手指方便点，就是有点冻手，有些年冬天冷了，就会把手和脸都冻出冻疮。有了冻疮年年冬天都会长了，所以也是最害怕的。现在不忙的时候我就会从家里带着一个电暖宝宝，没生意时就会把手插到暖手宝里。”摆服装生意的刘女士和记者说。
记者在台东三路附近卖衣服的摊点前观察了半个小时，发现有20多名顾客先后在摊点前驻足，但都只是拿起看了看，没购买。“现在的生意确实不好做，我这边一件衣服还没卖出去呢。现如今，在夜市上买东西的人相对少了，搞不好今天一件也卖不出去。”摊主葛先生介绍说。葛先生摆摊已经有六七年了，对于夜市的消费特点，他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以前的时候，顾客到了摊点前，看上合适的衣服只要价格合适，就会买。可是现在，我们把价格压得再低，买的人还是很少，有时候就是白费嘴皮子。”葛先生介绍说。
“别人感觉摆地摊赚钱挺容易，其实是不了解情况。下午4点，在这边租摊位的摊主就得出来摆摊，支货架、摆衣服，每一道工序都很耗费时间。”葛先生告诉记者，正常的情况下，各种东西都摆好差不多要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下来身上的衣服大多数都湿透了。
对于夜市的摆摊之道葛先生能说出个一五一十来。“摆夜摊也是讲究门道的，晚上八九点是夜市上最忙的时间段，这样一个时间段人最多，卖的东西也最多，所以大家都是最有激情的时候，抓住这个时机，今天的收益就有望了。”葛先生和记者说，“有时候顾客相中了一件衣服，又感觉价格太贵的话，这时候就要适当压缩自己的利润空间。”让她个几块钱，可能她就会很高兴，说不定哪一天还会带着朋友又来我这里买东西。短期看是少赚了，长远看的话自己的生意会更好做。在这摆长摊的就是图个回头客 。”葛先生和记者说，摆摊六七年的时间里，到他的摊点上买东西的人有不少已经是回头客了。
“现在生意不好做了，网上的服装便宜，现在年轻人都喜欢在网上买东西。同时，现在做服装夜市生意的也很多，他们把利润压得低了，款式差不多的，顾客就会选价低的，这样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我是对台东夜市有了感情，不愿转行不干了。现在不少和我一起摆摊的有很多都不干了。我现在就是不愿放弃这些年结交的老主顾。”
除了正规的租摊摆夜市，还有一种流动夜市。这种流动打游击的夜市摊在冬日比较少见，但是，在夏季到处都能看到开着私家车或是卖小饰品或是卖服装的都市上班族。白天，出入写字楼，俨然白领。到了夜晚下班后，一开后备厢，摇身变小贩。在这里，夜市只是大家一起聚集买东东，聚聚人气，拢拢财气，补给一下家用，出手一下闲置物品，或者只为体验一下生活。
在台东附近住的白领郑先生就是白领练摊族的一员。郑先生偶尔出来卖一些小盆栽之类的。郑先生和记者说：“平时下班后，也没什么事干，回到住地也就是打打游戏，时间长了感到也没什么意思。在夏天的时候，看到不少上班族都会临时打游击似的，摆点小饰品或是衣服来卖。当时，脑袋一热，就觉得不如自己批发点小盆栽之类的东西卖一卖。于是他就在花鸟市场里批了一批小型的观音莲和仙人球之类的。他说，夏天的时候东西挺好卖，来逛街的学生买的不少。平均价格10元一个小盆栽，一个能挣上四五块钱。他觉得出来练摊，不仅仅可以打发时间一个月还能赚上一笔，就连平时每个月的租房费都可以通过卖盆栽赚出来了。“现在天冷了，逛街的人也不像夏天那么多了，我就不像夏天摆得那么频繁了。反正冬天准备的货少，购买的人也不是很多。”
对于青岛人来说，夏天喝着啤酒吃着烧烤就是很青岛的一种活法。但是最让人嘴馋的是在铁板上被炙烤得吱吱作响的“烤鱿鱼”。来到台东夜市，不少人都会被这种鱿鱼掺着洋葱的香味吸引。在所有夜市小吃里，烤鱿鱼绝对能算得上是受欢迎的小吃之一 ，在夜市里队排得挺长的，也十有八九就是顾客在等待着铁板上的烤鱿鱼。
在台东六路附近的烤鱿鱼一直都会吸引一堆人甘愿等着。经营这家烤鱿鱼生意的王先生，年龄不算大，不到三十的样子，但是 ，做烤鱿鱼已经有五年了。王先生说：“当时发现烤鱿鱼只是使用了油和酱料，口味上也都是差不多。我就在烤鱿鱼时，放一点洋葱末，不仅仅可以増香，还能够去除鱿鱼的腥气，让鱿鱼吃起来更有层次感。”
对于烤鱿鱼的秘诀，王先生也是手到擒来。王先生介绍说：“首先，鱿鱼要选新鲜的，然后就是掌握火候。鱿鱼一定是要新鲜，要不再高的手艺也烤不出来好鱿鱼。火候这是个技术活，时间长了肉就发硬，时间短了吃不出鱿鱼的脆来。”
王先生的烤鱿鱼摊一直都人气很旺。鱿鱼根据不同的大小和部位价格从10块钱两串到五串不等。“价格口味好让不少人都过来尝一尝，夏天的时候也经常卖断货。来这吃烤鱿鱼的不少顾客都是回头客 ，还有一些把朋友都介绍来吃。现在我正打算扩大规模，开连锁鱿鱼摊。现在也有不少人慕名来找我谈连锁的超市。用我的招牌，酱料和技术都能从我这里学 。”文/图 城市信报/信网记者 张俊达
